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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不能承受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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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 | Bent | 导演: | 肖恩 马蒂亚斯 Sean Mathias | 演员: | Clive Owen, Lothaire Bluteau, Ian McKellen | 产地: | 英国 | 出品: | 19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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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夏,柏林,性自由的圣地。淫佚的狂欢正在趋近亢奋的高潮,而无情的末日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降临了。
地下夜总会,同性、异性群交竞技的舞台。超现实的肉体祭礼,在暗夜里绽放出眩目而腥膻的恶之花。只有悬吊在秋千架上的反串歌手格蕾妲是清醒的局外人,“她”淡漠地俯视着淫乱的人间,用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口吻冷冷地歌颂着薄情的柏林之夜。
游戏于酒池肉林之中的马克斯显然是个欢场老手。这个瘦削的犹太青年居然在情人鲁迪的眼皮底下追逐男色,他的猎物是一名英俊的纳粹冲锋队士兵。谁也没有想到,声色盛宴的下一步便是毁灭的深渊──在这个“长刀之夜”,另一种血与肉的祭礼刚刚隆重登台,盖世太保的屠刀已经架在了同性恋者的脖子上。
冲锋队士兵死于非命。精明世故的格蕾妲摇身一变为“异性恋者乔治”。马克斯和鲁迪踏上了亡命之途,却不幸落入纳粹的魔掌,被塞进开往达豪集中营的闷罐车。在火车上,士兵凶残地凌虐鲁迪并强迫马克斯参与施暴,以证明他不是同性恋。马克斯几乎精神崩溃,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屈服了。为了活下去,为了免除“同性恋”称号带来的耻辱,他不仅对情人的死装作无动于衷,甚至屈从纳粹的恶意命令,与犹太女尸性交来证明自己是“正常的”男人。他的表现为他赢得一块代表普通犹太人身分的黄色六角标记,而不是代表同性恋的粉红色倒三角。经历炼狱折磨之后,马克斯成功地隐藏了本性,同时也抛弃了灵魂。
马克斯和同车来到达豪的同性恋者霍斯特结成了患难之交。在达豪集中营,他们的名字是囚服上的标记表示的身分──“犹太人”和“性变态”。霍斯特虽然比马克斯还低一等,却有着倔强的自尊,他是坚定的同性恋者,看不惯马克斯为了偷生而违逆本性的作法。
日复一日,“犹太人”和“性变态”重复着搬石块的强制劳动,他们机械地把一堆石块搬到另一堆,再一块块往回搬,循环往复。这种单调徒劳的惩罚与其说是摧残身体的苦刑,不如说是毁灭性灵的折磨。然而,系统化灭绝人性的迫害手段并没能达到预期目的──在集中营的死亡焦土上,不可征服的情爱在悄悄滋长着。
就在岗楼底下,炙热的太阳下面,在劳作的短暂间隙。并肩立正的他和他,两具赤裸着上身的年轻身体。目光不能交流,身体无法接触,完全的静态下,他和他做爱。用语言,用想像,用心灵感应。汗流,喘息,生命的溅射。
不仅仅是打破禁忌的偷欢,不仅仅是地狱中的娱乐。是灵魂的抗争,是人性的重建。曾经享乐至上,曾经麻木不仁,现在有了爱,爱附着在生命上,生命于是有了意义。这个电影不仅仅是受迫害者的悲情故事,它更是一个勇敢者的爱情故事。生命可以被碾碎,人性不能被征服。“性变态”死了,死在纳粹的枪口下。“犹太人”默默地脱下标志着黄色六角星的上衣,穿上“性变态”的那件有着粉红色倒三角图案的囚服,走向高压电网赴死。为自己的本性而自豪,用玉碎的决心来承诺生命中那不能承受之情,这个“亮相”的姿态在悲惨的生命里突显出灵魂的自由和尊严。
我不能忘怀影片中的一处情景:当囚徒们从闷罐车里被驱赶下来,列队走向集中营时,路边有一对夫妇正在分享野餐,一个小男孩欢笑着在池塘里嬉水。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不寒而栗。这些无辜的、幸福的路人提醒了我:任何时候都有这么一批“沉默的大多数”存在着。 |
(转载: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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