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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o songs(6)
作者：水中的青鱼
（话剧）冬眠
作者:如何（solo)
献给ZP，没有你的支持与鼓励，这个短剧还写不出来的。谢谢你！
受过伤的人，请暂且把心安睡；等这个寒冷的冬天过去时，再请醒来，把痛苦的皮脱去，你会发现一个好美丽的春天在等着你！
人物：
乌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学生，穿着黑色的不合体的衣服，戴着一顶帽子，很像一只鸟。
伊凡，一个二十五岁的人，学生，穿着蓝色的衣服，看起来有点老，脸上满是疲惫，好象历经沧桑。
安得烈，一个二十多岁得年轻人，高大，粗壮，学生。
卡列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安德烈要矮一点，也更温柔一点、清秀一点。
场景：一个寒冷的冬夜，在一个小屋里，灯光微弱地照着。可以听到屋外寒风的呼啸声，就像一个人被什么掐住而试图反抗时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既在哭泣，又在诉说，又在反抗。从小屋的窗玻璃，可以依稀地看到窗外的雪花在激烈地舞蹈着。小屋的中央，放着一个桌子，几个茶杯。在里屋，放着一个炉子，火也微弱地燃烧着。从外边隐隐约约听到火车声，以及火车站广播的声音。伊凡坐在火炉旁，打着盹。乌鸦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乌鸦：哎，你怎么只知道睡呀，就不能说会话？
伊凡（从睡梦中惊醒，不耐烦地）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呀！就不能让我睡会呀？你不知道我多累呀。
乌鸦：可我一个人坐着真无聊。咱们换换，我睡觉，让你一个人坐着，看你烦不烦？
伊凡：哎，你这个人可真怪了。谁不让你睡觉了？你睡不睡碍我什么事呀？只是不要打扰我睡觉，好不好？OK？
乌鸦：可……
伊凡（摆着手打断乌鸦的话）Please!
乌鸦：好好，我不说了。
（沉默）
（伊凡开始重新睡，但怎么也睡不成了；但他仍闭着眼睛。乌鸦无聊地坐着。一会，伊凡睁开眼睛，乌鸦也正无聊地看着他）
乌鸦：好了，不要睡觉了吧。
伊凡：干什么？真倒霉，偏偏碰见你。
乌鸦：什么倒霉呀？没有我，你会更无聊的。
伊凡：说的跟真的。哎，你说，卡列宁能同安德烈在一起吗？卡列宁说要同安德烈分手呢？
乌鸦：天呀，这么难的问题，我不是上帝，我怎么知道呀？
伊凡：你猜猜。
乌鸦：我只知道公鸡永远不会下蛋，天上永远不会掉下金子，乌鸦是永远不会有爱情的！可是，你要问我卡列宁是否会接受安德烈的爱，还不如要我去证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呢。
伊凡：瞧，你又瞎说了。不过，安德烈是真的很爱卡列宁的。那天我们两个人一块喝酒，安德烈喝醉了，他说了很多他和卡列宁的事情，他说，他离不开卡列宁，他爱卡列宁，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卡列宁，他会怎么活？！那一晚上，他说的都是卡列宁。唉！
乌鸦：不过他们还很好。最后毕竟他们还在一块了，很幸福地在一起了。那像我们这些破落户，连爱情的边都没有碰过。我们吞下一个樱桃，还没有尝到滋味，就被噎死了。吓，就被噎死了！
伊凡：是呀！不过，见到他们在一起我也很高兴呀，他们真的很合适呀！这是我见过的最合适的一对。见过他们的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这么相合的脾气，这么相投的兴趣！看到他们在一起，虽然我心酸酸的，可是，还是高兴的：他们毕竟让我看到了爱情的希望！
可是，他们要分手了！
乌鸦（无所谓地）：乌鸦没有爱情！我吞下一个樱桃，还没有尝到滋味，就被噎死了！
伊凡：今天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一个晚上，他们说要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天使”酒吧里喝酒，然后就要永远地分离。从此后，井水不犯河水。唉，真难以想象，昨天还这么好，今天就变成这样！
乌鸦：肯定天上有一个人，他对两个陌生人一指，那两个人就马上会爱得死去活来；他在把那两个人一指，那两个人马上就在也不能在一起了！很明显，安德烈和卡列宁很不幸地被这个天上的人指了一下。
伊凡：瞧你的乌鸦嘴又在瞎说！看，他们回来了。
（火炉里的火小了，屋内更冷了）
（安德烈和卡列宁东倒西歪地上。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憔悴，他们的眼里还有泪痕）
伊凡：怎么样？
安德烈：还……还能怎么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住？
乌鸦：我就不明白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我们是“我们爱的人不爱我们，爱我们得人不爱我们”，你们到好了，你们都很相爱，怎么也会想到分手？真想不明白？
卡列宁（痛苦地）：你……你不明白！
乌鸦：是呀，我不明白；可我明白我不能离开自己的爱人！同爱人在一起是我得幸福！
卡列宁：谁不想同自己的爱人永远在一起？！谁不想在黑黑得夜里，有个温暖得身体抱着自己？！谁不想永远永远不同爱人分离？！谁不想永远只有阳光，没有黑暗；永远只有快乐，没有痛苦？！（流着泪）但，这是可能的吗？！这是可能的吗？！
安德烈（紧紧地抱着卡列宁）卡列宁！
伊凡：不要说了……
卡列宁：不，我要说。我今天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流着泪）
如果可以选择，
如果在我出生前，
上帝或者菩萨问我：
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同志爱或者是异性爱的？
我想，
如果我了解足够的信息，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
“异性爱，当然是异性爱了！”
我是个很没有勇气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个英雄，
或者要同整个社会相抗衡，
我亦没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的勇气与大慈悲心怀。
凭心而论，
我只是个很庸俗的人，
最多只是有着小资情调的人，
我虽然也很有同情心与简单的正义；
可说实话，
我更愿意自己的一生更平静一点，
也更快乐一点，
压力也更小一点！
我更希望：
自己有个
温暖的小窝，
温柔的妻子，
可爱的女儿；
我更希望
我的母亲对我很满意，
我亦没有带给她无尽的伤痛；
我更希望我自己是很自由地活着，
没有戴着面具，
没有忍受着歧视与白眼；
我更愿意我的朋友知道我的伤痛与无奈！
没有无尽的伤痛，
没有对感情的很很失望；
我更愿意自己更快乐一点。
没有歧视，
没有鄙视，
只有宽容……
我更愿意能同自己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可是，
我只有过这种生活了，
那些想象也惟有只是想象了……
可是，
我真的很希望，
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同别人一样！
真的，
真的……
（乌鸦、伊凡、安德烈也都流着泪）
伊凡：卡列宁……
乌鸦：卡列宁……
卡列宁（突然笑着）：乌鸦，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同安德烈分手吗？好，我告诉你。我本来已经发过誓谁也不告诉，就连安德烈也不告诉，自己一个人扛着。可是，我今天想说，我今天想说。你知道吗？我父亲死的早，是我妈一个人把我和姐姐拉扯大的：我妈怕我们吃苦，就没有改嫁：她为我们吃了太多的苦！我妈是个要强的人，可是她很害怕别人的闲话。我家是小城市的，姐姐找了一个乡下人，很多亲戚都说闲话。我妈一点也不同意这们婚事，可姐姐很愿意。我妈当时就气晕了。为了这事，我妈病了半年，当时都快死了。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能在失去我唯一的母亲了，我还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呢？我当时发誓说，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我妈。也是我妈放心不下我，她才又逐渐好了。当我知道自己得身份后，我害怕极了，我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接受我的这种选择的，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事，肯定会要她的命的！
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愿意同安德烈发展的原因：我不是不爱他，我只是太害怕这种结局了！后来，我想，就同安德烈在一起吧，我爱他，我快要疯了一样地爱他！以后的事就不要管了吧！
可是，前天，当我在自己屋里，同安德烈在一起时，我妈却进来了！她肯定发现了什么，因为从昨天起，她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多么害怕呀！害怕在失去我的母亲呀！（流着泪）后来，我母亲让我发誓，再也不要同安德烈来往了；不然，她只有死！天呀，你说我怎么办？我现在是我母亲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你让我怎么做？！我只有放弃，我真的没有办法呀……伊凡，乌鸦，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你说我怎么办呀？！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呀？！
伊凡：没想到，你也这么难……
乌鸦：别说了，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哥们！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们！
安德烈：卡列宁，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你知道吗？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里，是我过的最快乐的日子！（流着泪）我从来就不后悔认识你！我并不要你承诺什么，你有你自己得选择！我只告诉你，我会永远地等着，永远地等下去的！
卡列宁：（流着泪）安德烈……，我……
安德烈：什么也不要说，我懂，我什么都懂。
卡列宁：下辈子我要永远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卡列宁跑下，火炉里的火更弱了，几乎看不到火焰）
乌鸦、伊凡（同时）：卡列宁……
安德烈：不要管他，让他去吧。
（沉默，可怕的沉默，各人都陷入沉思中。屋外的广播里放着忧伤的《如歌的行板》。
一段时间后）
乌鸦：你们说，有爱情吗？
伊凡：没有，除了失望，还是失望；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安德烈：（突然大喊）不！不是的！！生活不是这样的！！！如果让我选择，我还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即使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还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即使被人歧视，即使永远也不能同爱人在一起，我还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我爱男人，可着不是我的错！！！
伊凡：安德烈，你安静些！
安德烈：不，安静！我受够了安静！让安静去见鬼吧！安静是那些幸福得人得专利，我们没有安静！我们只有痛苦，我们只有挣扎，我们重要压抑！去他妈得安静吧！！
乌鸦：公鸡永远不会下蛋，天上永远不会掉下金子，乌鸦是永远不会有爱情的！
安德烈：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说我们没有爱情！即使一千只，一万只，一亿只乌鸦是黑的，可也不能说乌鸦是永远都是黑的。将来有一天，也许会有一只白色的乌鸦！对，将来肯定有一只白色的乌鸦！我知道，（流着泪）就在后天，不，就在明天，肯定会有一只白色的乌鸦的；就像一只黑色的天鹅一样美丽！
伊凡（也被安德烈鼓舞了）：安德烈，是真的吗？会有这样的一只白色的乌鸦吗？像黑色的天鹅一样美丽吗？
乌鸦：安德烈，是真的吗？这一切都会实现吗？
安德烈（眼里放着光）：会的，一定会的，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屋外的广播里放起《春之声圆舞曲》，火炉里的火也逐渐地大了，到最后时，已经成为大火了）
安德烈：多么美的音乐呀！听着音乐，我好象马上就快要，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不快乐地活着！听着这么欢快的音乐，我好象看到了一只乌鸦，一只白色的乌鸦在向我们慢慢走近！它像黑色的天鹅一样美丽，一样高贵！它好象对我说，安德烈，工作去吧，去吧，你会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活着，有一天，你会找到我的！你会快乐的！
伊凡：是的，这些音乐这么美丽，就像天上的音乐。很奇怪，我不在忧伤了，我也不在痛苦与压抑了。我只感到轻松。是的，我也好象看到了那只白色的乌鸦了，很美丽！
乌鸦：多么美丽。哦，天呀，只是请告诉我我在吞樱桃时，还会被噎死吗？
安德烈（流着泪）：我真恨不得能够懂的呀！我真恨不得能够懂得呀！
（幕落，但音乐更强，而火炉里的火也更大了。）
后记:现在看来，这个小东西，写得实在是糟糕极了,很多对话缺乏动作性，并且还模仿痕迹很浓,主要是模仿契诃夫的<三姐妹>,不过也实在是糟糕之极.之所以还愿意保留它,主要是它是我的第一个短话剧,也算是记录自己成长的历程了吧.
青鱼于200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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