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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恋(40)

作者:精精儿822001

第四十章

真是求人求神不如求自己,求小淘求丁定不如求手机,特别是小羽的手机。

在小淘对我发动新一轮攻势的万分紧急关头,小淘的手机响了——八成是小羽打来找他吃晚饭的,嘻嘻。我在庆幸再次虎口脱险的时候,却又被小淘手机的铃声给吸引住了——

他原来用的好像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摇滚版,而且那个又是没有和弦的,曲子显得特别的简单和幼稚,从大一到大四,不止无数次的遭到我无情的抨击,说这个音乐又难听又显土,可那个厕所里石头――又臭又硬的牛脾气就是不买我和小羽的帐,整整四年了,就是一根筋,还慷慨激昂的号称“头颅可断,鲜血可淌,唯独铃声不可换!”。

今天可被我逮着了,嘻嘻,他终于还是逃不出喜新厌旧的世俗束缚,还是把那个“难听”的《爱你在心口难开》给Cancel掉了,哼,还敢在我面前一天到晚的引吭高歌,装什么清高,说什么从一而终的屁话,等他接完电话,看我怎么羞辱他。不过刚才他那个新铃声我怎么听起来蛮耳熟的,都怪他接得太快,我光发觉他换铃声了,就是没来得及分辨是什么曲子。

很奇怪的,今天小淘接小羽的电话,怎么那么平静啊?我记得以前他们两个打电话可是闹腾极了,两个人都是学校里有名的喜鹊乌鸦嘴,一个叽叽喳喳,一个呜呜哇哇,绵绵情话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两个要是吵嘴可是有意思极了,有些精彩的段子要比国际大专辩论赛的自由辩论都要让人拍案叫绝咧。———不过,这对爱拌嘴的小两口,通常都是教室吵,食堂和,我都见怪不怪了。

从来都很识趣的我,不想打扰他们小两口煲电话粥,于是从衣柜里抱出囤积了一个礼拜的衣服,抱起脸盆想往水房里走,然后拖上那个木瓜脑袋,还傻乎乎的愣在那里的丁胖子:“大肥龙,过来帮我拿几个衣架。”

丁定果然是个鱼腩猪头,那么“不解风情”:“你自己拿不就行了,干嘛要我去啊?”撅起的圆嘴,神似猪悟能。

“他们把晾衣线弄高了,我够不着!”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少废话,出来!”我恶狠狠的。

丁定平日被我训斥惯了,果然对我的脾气忌讳得很,灰头土脸的就要往门外走。

“先别洗啦。”小淘突然发话了,“小羽说出去吃晚饭,她自己从我那边出发了。”

“好啊好啊,是你请客吧,嘻嘻。”我一听到有饭局可蹭,心情就大好,脸色也从刚才的高利贷老大变成了现在的酒店式笑脸,“那个,谁,丁定啊,今天有人掏钱做东,咱们好好的撮一顿,衣服回来再说啦。”

“我不去了,我晚上约了4楼的小汀去健身呢。”真是难得,这个死胖子居然会有饭局不去蹭,还要破天荒的要去健身?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我决定再诱惑一下丁定:“喂,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好吃的吗你就拒绝!”说完这话,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很丢脸的问小淘,“对了,咱们要去吃什么啊?”

“沸腾鱼乡,小羽说在赛特门口见。”突然,小淘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那是川菜馆子啊,很辣的,展中啊,你脸上的包包还没痊愈,你这次就别去了吧,啊!”

“啊什么啊,啊你个头啊!”眼看我的辣鱼大餐就要被这个爱搅局的家伙弄泡汤了,我连忙跳出来抗议,“我自己早就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你少管!”

小淘没有理会我,回过头来“劝降”丁定:“去吧,难得敲诈我一次,再说你好像也没见过小羽的吧?”

我在一旁鼓吹:“就是说啊,人家小羽可是比咱们的小岑要好看上一百倍呢。”

。。。。。。

真是见鬼了,今天丁定像是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的要和小汀去健身,丝毫不受“美女+美食”饕餮大餐的诱惑。最后坐上去赛特的地铁,依然是我和小淘两人。

这个时候坐地铁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我和小淘很难得的能坐在一起。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好好的批判批判他变换手机铃声的“不忠之举”。

“喂,那个自称对手机铃声忠贞不二的家伙,刚才在宿舍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你的铃声不是《爱你在心口难开》了诶,嘿嘿。”临了,我故意冷笑了两声,表示我的极其蔑视。

“那你听到的是什么音乐啊?”小淘把头往我这边靠了靠,笑眯眯的问。

这个猪头,公众场合他都敢那么放肆,动手没轻没重的。我赶紧把他的头拍得离我远一点,唯恐被车上别的乘客瞧出了什么异样,然后很谨慎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训斥他:“你想死啊!要闹等回去再闹!不管什么音乐,反正我知道,你变了铃声,就和你对小羽变了心一样,为我齿冷!”

我早就看不惯他要和小羽分手的“野心”了,自从上次他跟我挑明了要和小羽分手的决心后,我就一直为小羽忿忿不平。所以,我刚才的批判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用的词都很重,我想对小淘应该是一针见血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内疚得深刻一些,让他在见小羽前尽快回心转意。

小淘果然被我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因为在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的身体抖了一下,虽然是轻轻的,但是坐在旁边的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又扭过头来问我:“你真的没听到,那是什么曲子吗?”

“那有区别吗?什么音乐不是重点,本质都是对小羽的不公平!”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激动,语调几乎都要控制不住了,引来几个乘客的侧目低语。

“那你现在打一个我的手机,听听看是什么音乐吧。”小淘的这个建议好奇怪,我都意外得快瞠目结舌了。

“你神经啊!这个时候,在这里?就为了听你那个变心的音乐吗?”我嗤之以鼻的,感觉每个字都是带着重重的鼻音哼哼出来的。

“那我自己调出来给你听!”苍天啊,这个家伙说到还真做到,边说边在拨弄他的手机,他还真要在行进的地铁车厢里放出那个什么破铃声啊!那人家不要笑话死了!

我当然要制止他这个“丧失理智”的做法,一伸手,想把小淘的手机抢过来,没想到,他的反应更快,右手一把擒住我的手,然后用左手继续他手机上的操作。

“你疯啦————这是在。。。。。。”我尽量的压低了声音,想尽最后的努力让他放弃,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咚。。。咚。。。”的音乐声已经和着隆隆的地铁轰鸣声响彻了我们所在的整个车厢。

我说了半截的话也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因为我听到,那简简单单,仅靠几个“咚咚”这样再平常不过的音符组合而成的铃声,竟然是陈小春的那首《我爱的人》——我耳畔又仿佛传来小淘那晚在钱柜深情而朴实的演唱: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她心里每一寸 都属于另一个人
她真幸福 幸福得真残忍
让我又爱又恨 她的爱怎么那么深
我的爱人 她已有了爱人
从他们的眼神 说明了我不可能。。。。。。

。。。。。。

我真的模糊了,糊涂了,迷失了,我到现在都记不起来,那天我和小淘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车厢,又是怎样和小羽在沸腾鱼乡里举杯畅饮的。。。。。。

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我和小淘陪小羽吃完饭,送她回到小淘宿舍,我们两个回到我的宿舍的时候,当时的气氛尴尬极了。
我们两个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似的,都耷拉着脑袋,手里一直在摆弄着手机,却其实又都没有在发短信。

唯一的一句话就是买地铁票的时候,小淘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的说“我来”。

回到宿舍,气氛更加凝重了,感觉屋里的一切都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凝固不动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令人压抑窒息的感觉,连忙把电视打开了,有意找了一个正在播放广告的台,企图借里面的欢快的音乐和俏皮的广告词减弱一下现在的死气沉沉。

我不知道是想认错,还是想什么别的,反正我先主动开口了:“喏,先去洗把脸,刷个牙,再睡吧。”我从来都不会主动承认错误的,这次觉得是有点理亏了,所以特地还把脸盆递到了小淘的面前。

哪里知道,这个家伙不肯买帐,低着头解他的鞋带,口里咕咕哝哝道:“不洗了,我想直接睡了。”

哼!不给面子!给你台阶下,你不下!气死我了!气鼓鼓的,抄起脸盆和毛巾就去水房了。回来的时候,刚刚渐消的怒气又差点甭射出来——他没有洗脸,没有刷牙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袜子也不脱,就把那两只二郎腿翘到了我的被子上,背靠着我和丁定的枕头看电视,样子相当的浪荡!

按我的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虽然已经被他的“无耻行为”火上浇油了,但我还是暂时先克制自己的情绪,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床边,也就是他的跟前,很是和气的说:“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上虽然带着笑颜,但是很干瘪,而且心里面已经把他骂得个猪血淋头。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今天被人冤枉了。”他说得倒是很轻巧。

我知道他是在翻手机铃声的老帐,其实要是在平时,我早就和他争辩了,管你是《爱你在心口难开》,还是《我爱的人》,反正都是变了铃声的嘛,我说得又没错;

不过现在就是怎么都张不了这个口,看他那张死鱼脸,要多赖有多赖,不知道一说错话,又要招来什么飞身横祸呢。还是保守点,明哲保身为妙。

“那你也不能不脱袜子就睡觉啊!”我企图转移话题,语气出奇的温柔。

不料阳谋没有得逞:“你先把我哄高兴了我才脱!”哼,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对付。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高兴起来啊!”我有点不耐烦的,哼,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威胁我了。

“很简单,说个笑话,逗乐我就行。”说完,小淘把看电视的脑袋冲我一转,故意作了一个苦笑的表情,“瞧,现在我多难过。你就发发慈悲,说个笑话哄我开心吧。”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其实我也知道,他难过不光是因为铃声的事情啦,因为还有他和小羽的事在作怪,心里但还是不免对他有些歉疚的感觉。

“对了,笑话最好是要带颜色的哦!”Faint!——他此话一出,我的歉疚感顿时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哼,说黄色笑话是吧?嘿嘿,我最拿手了,我说给你听,好,我要你听在其中,被骂也在其中。。。。。。哈哈,一想到这,我不禁暗暗偷笑。

“好,你听好了,我给你说个嫦娥吴刚的故事。”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喂,你先老实说,这个你听过没有?”

“嫦娥?吴刚?好像没有吧。呵呵,说吧。”小淘兴致盎然的。

“话说嫦娥在月宫里终日和玉兔相依为伴,倍感寂寞。”我说得文绉绉的,连自己都觉得酸酸的。

“那不是有吴刚吗?”小淘插了一句。

“别吵,懂不懂规矩的,别人讲笑话的时候不许插嘴。”我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绘声绘色的描述道,“有一天,美丽的嫦娥终于耐不住寂寞,抱着玉兔走出了月宫,在外面晃啊,晃啊。。。。。。”

“在钓帅哥呢!嘻嘻”小淘一说完,就知道错了,向我吐了吐舌头,“你继续,继续。。。”

“她在外面晃荡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咦,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嫦娥很好奇,就走了过去,一看,高兴极了,是一个相貌英武非凡的男子在砍桂花树。”

“就是吴刚呗。”小淘又忍不住插嘴了。不过这次我没白他眼,毕竟他说对了嘛。

“嫦娥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到男人了,而且这次又是一个长得那么出色,身体那么健壮的男子,不用说,我们美丽的嫦娥仙子也芳心荡漾了。”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还看了看小淘,他果然很着急的:“说啊,然后呢?”

“然后,她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去,一手用手绢遮着樱桃小口,一手轻轻梳理着飘飘的发端,娇滴滴,羞答答的问那个男子:‘喂,你叫什么名字?’”我说这段的时候,也故意学了女生的腔调,就是那种欲说还休,犹抱琵琶的那种感觉啦。

“只见那英俊男子抬起头,擦了擦了汗,傻傻的说:‘嘿嘿,他们叫我刚哥!’嫦娥一听,就傻了,愣了一会,就哭哭啼啼的跑回去了,一路上对怀中的玉兔哭诉‘呜呜呜,怎么一来就是个‘刚割’的呀5555555555555555”

“怎么样,好笑吧?!哈哈哈。”我很得意的。

“什么呀?我都没听懂啊!这个笑话的包袱在哪里啊?”天啊,这个黄色段子的大拿居然这次在我的浅水沟里翻船了,竟然没听懂。

“你好好想想,吴刚叫嫦娥叫他‘刚哥’啊,刚哥!”我还好心的为他开窍。

“刚哥就刚哥呗?这个很好笑吗?”这个猪头,平日那么爱耍流氓的,今天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想必真是和今天的坏心情有关。

我决定再好好启发他一下:“你想想,寂寞的嫦娥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看他苦着脸,摇摇头,我都有点着急了:“那你从‘刚哥’这个谐音考虑看看!”其实这种笑话,是要自己领会才会好玩的,要是被别人点破了就没有那个效果和意境了。

“刚哥?。。。刚哥。。。”小淘抓耳挠腮的,好像在冥思苦想的样子,突然,恍然大悟的,“哦,是不是刚刚割掉你的这个。。。!”话音未落,一个大手向我的下档部位袭来,还好我躲得快,不过我坐的凳子可被我的反应给弄翻了。

“你。。。你。。。根本就是知道,故意在装傻是不是!”我突然一下也变聪明了,这才发现,小淘肯定早就听过的。我真是不长记性,又差点着了这个坏家伙的道!

“嘻嘻,你的这个笑话太孩子气啦。根本不入流!来,听哥哥我给你讲一个吧。”小淘把枕头又垫高了一点,然后一把把我拉到了床边坐下,“坐过来一点,我的笑话可是全美国排行前几名的哦!”

“那你不准再使坏啊!”我对他真是心有余悸了。

“呵呵,好的好的。”小淘嘻嘻哈哈的,就是让人不能对他放心,

“话说有一天晚上, 当一对夫妻躺下就寝时,
丈夫温柔地轻拍太太的肩膀,并开始在她的手臂上摩擦. 不用说,丈夫在向妻子传递爱的讯号呢。”

我也忍不住打断了小淘,“诶,别说太恶心的啊!”

好的不学,坏的学得倒挺快,他也学我,白了我一眼,不过他又有了改进,就是用食指在我嘴边轻轻抹了一下,表示“嘘”的一声,然后接着说他的笑话:

太太转过身来说:“我很抱歉,亲爱的,但我明天跟妇科医生有约,我想保持清爽.”
丈夫被拒绝后,转过身去尝试睡觉.
几分钟后, 他又转过身来轻拍他太太,
这次在她耳边轻语:“你明天也要看牙医吗?”

“哈哈哈。。。。。。”我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真是好经典的笑话啊,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一手搭着小淘的肩膀,笑得都快岔气了,“哈哈哈,那个丈夫真的好可爱啊,哈哈哈哈。。。。。”

“那我呢?可不可爱啊,嘻嘻。”小淘又来捣乱了,“你明天也不用看牙医的哦!”边说边拱了那张大嘴过来。

我兔子一般的蹦离我的床,一蹦蹦到了丁定的床边,我双手紧紧抓住了丁定床的铁架子,惊魂未定的大骂:“牙医是不用了,你再这样胡闹,我看我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咯吱”一声,宿舍的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体,健身完毕的丁定回来了,太好了,终于来人了,这样小淘就得有所顾忌了。我大呼万幸!

我脸上刚刚露出一点笑容,刚想向丁定致以无比崇高的“敬意”,没想到,丁定看见我紧紧抱着他的床架不放,一脸疑惑的先向我发问:“展中,你在干什么啊?跳钢管舞吗?”

我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两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弄得五雷轰顶,世界上最悲惨的景象出现了:

山无棱,天地合。。。。。。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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