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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梦》(10)
作者:一世情缘
(10)
春节过后,贾仁回到了学校。
一天,打开书桌抽屉,贾仁发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纸条,“贾仁,可以交个朋友么?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在注意你,我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你。你总是沉默着,拒绝所有同学的亲近。我想走近你,却怕被你拒绝,不知道?你灿烂的笑容将温暖我孤独的长夜。”谁呢?谁会写这样的一张字条给我?贾仁苦苦思索着。会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然而,再次偷偷拿出字条看时,贾仁的脸依然红得像关公,心依旧在“扑嗵扑嗵”跳个不停……那娟秀的字让贾仁联想到一个人——林雨,那个扎羊角辫的,很活跃的女孩,他的相声搭档。但是不可能呀,林雨成绩好,人缘好,对谁都不错,不可能单单对我这样的。我们虽说平日里较多联系,可也不至于这样吧,当时一起讲相声时,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可能是她,一定是人别人。会不会是胡萍?那个先脸红再说话的害羞女孩。她的字我在作文薄上有看过,是这种娟秀小字,但是也不可能是她呀,她害羞,再说了,平时也很少接触,只是上次讲相声排练时,她和邱宇平一直跟着看,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该不会是同桌夏小雨吧,老天,应该不会是她,那种人怎么会喜欢我这个不哼不声的人?不可能是她,但到底是谁呢?贾仁一个个除排着,心里捉摸不定,想了半天,仍没有头绪,于是悄悄把纸条藏在铅笔盒的夹层里,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人注意他后,才匆匆走到教室外。
学校地处县城西台山,地势颇高,而且教室又处在五楼,临风远眺,小城的山山水水尽收眼底。贾仁走出教室,站在栏杆前,望着远山近林,凝视着小城东郊那山形似古代法官头上戴的獬豸冠而得名的冠豸山,思绪重重。冠豸山旱地拔葱,“不连岗自高,不托势自远”,映入眼帘,仿佛只是能工巧匠在盆景上随手摆放的一块活石。看着、想着,思绪的雄鹰翱翔在无边无涯的苍穹。“谁呢?会是谁呢?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封让人耳热心跳的信……”班上女同学的影子一个个在贾仁脑海中跳跃而过,仔细想一想,似乎都有可能,又似乎都不可能。“你灿烂的笑容将温暖我孤独的长夜”哇!好肉麻,但也好感动!谁呢?居然还有这等文采。“啊!”贾仁突然面对天空大叫一声,又迅速跑回教室,吓得同学们以为他得了神经病。
上课铃响时,教语文的罗老师已经走到五楼,他听到了贾仁野兽般的嚎叫时,吓了一跳,一路小跑,他以为谁出事了。罗老师是个中年男人,长得不高,却很胖。从他爬上五楼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的体力不好。
“贾仁,你嚎叫什么呀?我还以为走错地方,走到神经病医院了。你这小子,这样惨叫,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罗老师不温不火的责备了贾仁几句开始上课了。贾仁是罗老师心中的“得意弟子”,他当然舍不得多骂,再说,贾仁一向都很自觉,偶然松泄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孩子嘛,不可要求太高的。这堂课讲的是《一件珍贵的衬衫》,罗老师依然讲得口沫横飞,贾仁却是弯着脑袋,想着自己的“情书”事件。
“贾仁!贾——仁”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叫,但贾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什么也没听见,当同桌夏小雨轻轻地碰了碰他,才猛地转过神来,一截粉笔头已经迎面而来,准确无误地打在鼻梁上。“哗——”周围的同学笑得东倒西歪。贾仁红着脸,站起身,喃喃低语:“罗老师,怎么了?在练’弹指神功’么?”
“贾仁,你在想什么?不要以为你是语文科代表,上课就可以不听。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东西想,早恋么?”胖子罗老师信口开河,没想到一举攻重贾仁的要害,羞得贾仁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贾仁被罗老师无意说中心事,脸上一阵绯红,抿着嘴,什么都不敢回答。
“你怎么了?”前桌的邱宇平偷偷的写了一张字条展现在贾仁面前。“没有啦!”贾仁小声的回答着,不再作声,他还真怕罗老师的“飞镖”再度飞来,那可是不好玩的。托着下巴,贾仁目不转睛的盯着罗老师,他不敢再大意了。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时间“嘀哒嘀哒”缓慢的前行着。贾仁心急火燎,坐立不安。口袋中的电子表捞来看又放回去,放回去又捞出来看。“妈的!见鬼了,今天的时间怎么这么难过,以往一节课好象一会功夫就结束了。”贾仁呢喃着“哇!好漫长的一节课!”一遍遍的谩骂,一遍遍的祈祷,然而时间却似故意作弄贾仁,一秒钟,一秒钟“嘀哒嘀哒”慢条斯理的前行着。
“铛——”一声悦耳的下课铃声划破空寂的校园时,贾仁的心情为之一振,“万岁!终于放学了”。
贾仁疾步如飞跑到停车处,打开自行车挂锁,一溜烟就走了,他要赶回叔叔家,在自己的房间好好感受这第一封信情书带来的骚动和狂乱,初恋故事的迷雾,他只能自己偷偷的拔散。
邱宇平望着神不守舍的贾仁在后面得意的笑,只有他知道,那张让贾仁意乱神迷的字条是出自他的手。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对贾仁说,他怕会吓着他,怕他们之间的友谊到此为止。邱宇平呆呆的站立着,思索着,心里莫明的漫起一丝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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