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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宝贝(22)
作者：卡西欧
“赵光……赵光说他更喜欢你。”
当我要撕掉韩亮最后的防线时，韩亮却轻易的让我停了下来。他的语音虽然含混不清，可我听得很明白。
赵光？一个清晰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韩亮慢慢的缩到床的一角，蜷成一团，像个可怜的小动物。“赵光对我说，我和你之间，他更喜欢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韩亮轻轻的说，语气很平静。
我有些惊喜但又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韩亮，韩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突然对我这么坦白，我都没反应过来。”韩亮继续说，还笑了笑，我突然感受到他心里的委屈，不禁也有些为他难过。
为什么会是他呢？为什么受伤的会是他呢？我有些恨自己。
“小希……你喜欢我吗？”韩亮忽然问我。
“喜……欢”我回答得有些犹豫。
我真的是很喜欢韩亮，可是，到底有多喜欢呢？赵光的影子在我心里总是那么清晰，我想我应该喜欢赵光多一点吧。
对于韩亮，我疼爱他，愿意保护他，可是却没有像对赵光一样，想要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我对韩亮的感情或许是兄弟之情吧，可能也有夹杂着那种爱，只是混合在一起，让我自己也分不清。
“小希……你有喜欢赵光吧？”
“嗯。”
“有多喜欢？”韩亮转身看着我，像个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孩子。
我沉默了，因为我真的很为难，我不愿意骗他，可我也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让他难过的话。我们都沉默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最后还是韩亮先开口了：“我知道，我本就不应该问的。”
韩亮把眼睛瞟向别处，很漂浮的，很茫然的。“可是，我还是希望……”
韩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来回的摆动着，好像是在做习惯性的动作。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紧紧的抱住韩亮，低声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韩亮在我的怀里扭过身子，面对着我，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干嘛说对不起，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是……韩亮，我真的……”我吞吞吐吐，一时间找不到好的措词。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赵光了，他家离我家不远。有一次我被别人欺负，孤立无助的时候，赵光跑过来救了我，从此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韩亮不知为何说起他和赵光小时候的事，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他们的往事，我想了解他和赵光，因为我喜欢他们。
“可能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多想法和个性吧，我和赵光彼此都习惯了对方，大了自然而然就发展到……”韩亮有些羞涩，我猜他想说他和赵光的那种关系了，我出奇的很平静，心里尽没有半点妒意。
但韩亮没有说，却自顾自的说另外的事，“赵光一直很照顾我，我也很乐于他的保护，我很喜欢他，也很依赖他，但是……”韩亮顿了顿，拉出我的手，把我手摊开，然后用指尖随意的在我掌心画着圆圈。
然而他话并没有因此停下来，“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掉到池塘里，那时候我还不会游泳，就当我要沉下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赵光会救我，结果他真的救了我。”韩亮陷入了回忆，他的话前后也许没有逻辑，可是我听起来却感觉那么亲近。
“赵光对我很好，从小到大都很好，我觉得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后来认识你，赵光还是对我很好，可我觉得我真的变成了他的弟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轻松，很好玩，很快乐……”韩亮轻轻的用指戳着我的掌心，在他刚在画过圆的中心，有点痒有点疼，但却说不出来的安心和舒服。
“那你和赵光在一起的时候不快乐吗？”我终于开口了，因为我有些疑惑。
“快乐，当然快乐，但是也很累。”韩亮笑着看着我，“他真的像我的兄长一样，其实我很怕他呢。不许和别人说哦，这是很丑的事。”
“好，好，好，我不说。”我觉得韩亮很可爱，刚才还那么怀旧，这时候又这么小孩。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不认识赵光，或者不那么早的认识赵光该多好。”
“为什么？”
“那样也许我会更勇敢些，至少比现在勇敢吧。对了，你会喜欢那样的我吗？”韩亮盯着我，我一阵发虚。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说了自己的一半的心里话，而另外一半被韩亮说了出来。
“可是，不管我什么样，你都还是更喜欢赵光吧？”
我说不出话来，韩亮这一刻变得这么凌厉，让我几乎不能回避。
“其实……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赵光，都不喜欢……”韩亮喃喃的说，眼睛在黑夜里闪动着晶莹的亮光，像是水里晃动的星星。
韩亮……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黑暗中感觉他是那么的弱小，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一瞬间将他吞没。我想安慰他，我想保护他，我想让他快乐起来，我想……可是，我什么都办不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我只有在这一刻紧紧的抱住他，让他感受我的沸腾的体温和愿意为他的心。
韩亮蓦的伸出手，轻柔的放在我脸上，温柔的说：“你怎么哭了……”
是啊，我怎么哭了？
一种哀伤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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