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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爸爸(5)
作者:骋马
我不是不想拉住他,可是我却没有动。因为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走,或是他很快就会回来。而且我觉得他确实是应该要受点小小的惩罚。
可是直到我们吃完了饭,并看了半小时的电视,他也并没有回来。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婆,她正专神的看着电视。脸色平静。
我忍了一会儿,终于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下他。"
老婆回了头,说:"找!找什么找!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省省吧——"
我笑说:"我怕他会出事。"
老婆笑了一声,说:"出事!你以为他是一个多单纯的小孩子。我看你爱他比爱你儿子多!"
我听了,不禁有些生气了——其实我们之间从结婚以来很少生气——主要是我不想生气——可是这次我真的有些生气了,我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老婆回头看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刚说的不对。"
老婆笑了,说:"我说的不对?那谁说的对。那小子说的对?"
我说:"我看就很好。"
老婆指着我的脸,说:"你看!你还说你不向着他。他说的好,那你要他做你的儿子呀!你自己的亲儿子别要了,你这个老婆也别要了。你满意了!"
我听老婆竟然如此说,不由的更气了,说:"你越说越离谱了!我就觉得他比我们的儿子好!"
老婆:"那好!你明天就收到做儿子!懒得理你!"说完,进浴室去了。
我自言自语:"这个女人——我就是想当他老爸!"
我打电话给郑铮,他关机。心里真是担心。
9
过了一天,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了。
中午下了班,到郑铮学校门口等他。好半天,也没有见他出来。我想到里面问一问他的老师,可是又不老熟悉。正在不知怎么办好时,突然就听后面有人叫:"王先生。"
我一回头,见竟是伟哥。
依然一脸的深沉,对我一点头,说:"你来,我们谈一谈。"
我们到一个茶庄里。要了两杯清茶。
耳朵边响着古琴名曲《梅花三弄》。挺清幽的所在。
伟哥:"我去拿小子的东西。没想到遇见你。"
我说:"我只是路过——郑铮呢?"
伟哥:"他没在学校。他和我住在一起。"
我说:"他还好吧?"
伟哥:"很好。王先生,我知道他爸爸把他交给了你。可是我想说,现在他不再需要你了。我会保护他。"
我笑了,说:"保护?——他是需要一个人好好的爱他。"
伟哥:"对。我也需要一个来爱。我觉得小子最适合我。所以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我心里竟闪过一丝的痛,我说:"那你——你结婚了吗?"
伟哥笑了,我第一次见他笑。他的笑挺迷人的。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出色很帅气的家伙。
他说:"结婚!?为什么?王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我说:"不是。不是。"
伟哥:"好了。小子还在家等着我。我要回去了。"
我站起来,说:"他不上学了吗?"
伟哥:"他不用上学。再见。"
我回到家的时候,心里乱的要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我不应该答应郑成让郑铮来我这里。既然来了,又不应该让他走——跟那个男人走——更要命的是——郑铮走的这一天里,我的心是那么的乱。
我每分钟都在想他的样子。这是一个事实。
自己喜欢那小子了。这也是一个事实。
一个可怕的事实。
老婆回来的时候,我依然在沙发上发呆。
"干吗呢?"老婆问。自从郑铮走了,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不是一个坏人,而是她和所有女人一样有种母性式的自私。
我笑说:"没什么。"
老婆上来摸我的头,说:"你是不是感冒了?脸这么热。"
我笑说:"没有——嗯。"想说点什么别的,又想不起说什么。
老婆笑说:"那就好。我们还是来做饭吧。"
我们便一块做饭。老婆唰唰的切着黄瓜,一边说起今天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离婚事件。说那个男的结了婚后,老婆发现那人很奇怪。问我:"知道怎么奇怪吗?"
我正在洗着土豆,问:"怎么了?那个男人有两个那话儿?"
老婆拿黄瓜扭儿砸我,笑说:"老不正经。你知道吗?——那人是个同性恋。从结了婚第一天就不和那女的做爱。后来他们离婚了。那女的还是处女。"
我心里扎了一下,说:"这样呀——我很老了吗?"
老婆笑说:"你认为你还是小男孩。老了——我也老了。我们都老了。两根老黄瓜。"
我笑说:"你可不老。你正嫩着呢——老婆,我们多久没有做爱了?"
老婆:"我也不记得了。"
我说:"真可怜。人们都说四十如狼。我们怎么就没那兴趣了呢?"
老婆看我,说:"你怎么这样了?满口的脏话。"
我笑说:"我这样不正常吗?"
老婆笑说:"只是有点奇怪。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你就是在我们那样的时候也一句过火的话不说。这几天还像是得了什么病,神情恍惚。有几次我都见你发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呆了呆,说:"我发过呆吗?"
老婆停下手里活说:"飞。你有什么心事就给我说。你不给我说还给谁呢——"
我笑说:"我没什么心事——真的没有。"
老婆看我一眼,不说了,继续忙活。
一时很静。水笼头在一点点的滴水。
嘀嗒——
吃罢饭,我坐到电脑前。儿子从那天他老妈看了他的日记,他就不再玩电脑了。而且更加的听话了。
QQ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对着QQ上郑铮的头像发呆。他在上面叫UFO.
那是一个小熊头,黄黄的,傻傻的。
突然那个小熊亮了,并很快动了起来。
我的心砰的一下,忙打开了看。
UFO问:"这位大哥是哪个?"
我:"你叔叔。"
UFO:"我才是你叔叔呢!"
我:"我真是你叔叔。"
UFO:"无聊。"
我:"正以为无聊才做你叔叔呀!"
UFO:"你们怎么都愿意做人家的长辈呀!无聊死了。我有个叔叔,就是个讨厌鬼!天天想管我。他老婆更是个讨厌鬼!呵——不过人长得还可以。"
我看了,不禁大笑,心里想:"这臭小子。原来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样呀!看来他并不相信我就是他真叔叔。那何不有什么话就直说呢!"
自从和无言在QQ上聊了那么多次之后,我发现我自己原来也是那么的无耻。而且是越来越无耻,越来脸皮越厚。并什么话在下面不能说的,我在网上比谁都能说。
我发过去:"你小子是不是同志呀?"
UFO:"是呀。是,你呢?也喜欢小鸡鸡。"
我:"喜欢。怎么,还喜欢你呢?"
UFO:"你晚了。我已名草有主了。"
我:"我看你还是离了那个到我怀里来吧。我可是个又帅又好又体贴的成熟男人呢。嘻——"
UFO:"呸。谁知道你是不是个丑八怪。我老爸对我可好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知道他说的就是他那个伟哥,心里一阵发酸,说:"你老爸?你喜欢上你老爸了。"
UFO:"给你说不明白。我要下了。我老爸等着我给他洗澡呢。"
小熊又变暗了。
我的心更加的酸了——还有些气,有些失落。天呀!洗澡!也就是说那光洁的可爱的身子将和那个什么狗屁伟哥在一起,在一起——我一点心情也没了。我脑子乱如麻。我闷得慌。
我跑到外面的花园里去。坐到石凳上。
天上一轮月亮。苍白而孤寂。
10
郑成给打电话来了。我刚刚处理完一些工作上的事,坐在电脑前发呆。
郑成问我郑铮怎么样?
我说没给你打电话吗?
他说没有。
我说:"这小子!真是的。嗯。郑成。我不得不告诉你。他现在不在我家里住了。对不起。"
郑成在那边叫:"什么?什么!你怎么搞的!他到哪里了?几天了?"
我说:"你别急。有一个星期了。我管不了他。"
郑成:"他妈的。这小子,和他老娘一个德性。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急。老王,你知道,这孩子脑子有问题,我是说思想。他喜欢男人。你的明白?"
我怎么能不明白,我笑说:"我不太明白。"
郑成说:"唉!别提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找回来。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我他妈的就剩儿子这一个亲人了。如果他不听你的,你就揍他。如果他敢乱来,你就打断他的腿。我不会怪你的。"
我笑说:"怎么能打人呢。我也不会打人。我从来不打人。不如你回来,来看看他。"
郑成:"我不能回去。太忙。麻烦你了。好吧,就按我说的做。我要忙去了。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吐口气。
晚上回到家,我把郑成打电话的事给老婆说了。当然我也隐瞒了一小部分——同志的那部分。
老婆:"让他回来。不行。他在外面不是很好吗?"
我笑说:"其实小铮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老婆:"可怜。我们小雷才可怜呢——一张白纸让他画成那样。不行。"
我听了,又有些生气,可是我强忍着压了下去。我们谁也不再说话。
过了好大会儿,老婆突然说:"你要把他找回来也可以。你应该把他的钱要过来。"
我听了,再也忍不住了,说:"你就知道钱。吃几顿饭能用你的多少钱!钱!钱!"
老婆回了头,睁大眼,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我眼,猛的站起来,到里屋去了。
我也生了气,要是平时,我早进去安慰并赔不是去了。可是我不想。
11
次日,老婆一天都没有理我。
下午下了班回到家,发现静静的。好大会儿,老婆和儿子也没有影子。
我站起来挠挠头,到处走走,才发现桌上有张条:"我回娘家去了。儿子也去了。"
我笑一声,说:"这人真是的。什么年代了,还用这招。"打开锅,见里面空空如也。
我笑说:"好好。"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吃。一条面包下肚,突然门铃声响。我过去开门,不禁叫:"郑铮!"
面前不是郑铮是谁?!
他冲我一笑。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他的小脸上全是黑道儿,好象好久没洗脸的样子。
他摇摇头,说:"没事。"
我忙拉他进来,说:"到底怎么了?"
他低下头,站在那里,突然两肩抽动起来。我忙按住他的手。他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先是不由自主的啜泣,然后是大声的痛哭起来。
我知道他有事了。可是我不想问他。我只是搂着他,拍着他的背,任他把我的胸前哭成一片汪洋。
好大一会儿,他终于停住了。他抬起脸来,抹了一下眼,又一下子笑了。
我拍拍他的脸,说:"小花猫。快去洗一下吧。"
他飞快的跑到卫生间里去,一会儿出来,面目一新。只是看上去瘦了些,眼圈也有些微微发青。
他坐到沙发上,晃动着两腿,忽儿看我一眼。
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说:"你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
他笑笑,说:"没有。我不饿。一点也不。"
我笑说:"我也没吃饭。你阿姨和我生了气,回娘家了。小雷也走了。我刚刚只吃了一条面包。"
郑铮扭了头,看我说:"可怜的男人——嗯,你不想问问我好不好吗?"
我笑说:"你一定不好。是那个什么伟哥欺负你了?"
郑铮也笑了,说:"Ucnle.你喜欢是吗?"
我听了,看着他,见他眼里闪闪发光,真正的如梦似幻,我心里一阵慌,笑说:"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郑铮向我凑过来,靠到我身上,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我的心跳加速,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我的手并没有动。
郑铮搂住我的腰,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口干,我说:"小孩子,别乱说。"
他一笑,突然把我一推,压住我,把他的嘴直贴到我嘴上,轻轻的吻着我。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的双手放也不是,抓也不是,就在他背上几公分处停着。
郑铮把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那是一条软软的带着清香味的小舌头。它轻柔的在我的牙齿和舌头上打转。他的两只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只掀起我的上衣,抓住我的乳头。另一只竟拉开我的裤子拉链,一下子抓住我的那话儿。
那东西一定粗热的要命了。
我被他搞得迷迷糊糊,乱七八糟,嘴里竟然发出了呻吟——两只手在他背上乱抓。
突然他叫了一声,停下动作。我睁开眼,说:"怎么了?"
他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从我身上爬起来,摸着自己的背。
我忙拉好自己的裤子拉链,整好自己的上衣,问:"你的背怎么了?让我看看。"
他看看我,一笑说:"没事。"
我拉了他,强让他转过背去,掀开他的衣服,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但见他那光洁的小背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
我叫:"这是怎么了?!"
郑铮笑说:"嗯。艺术作品。不过留错了地方。"
我叫:"是那个混蛋打的你!?"
郑铮放下衣服,笑说:"他是一个艺术家。他喜欢暴力艺术,所以他就在我身上作画。呵——"
我叫:"你还笑!这个混蛋!我们去告他!"
郑铮:"这是我愿意的。他喜欢的,我也喜欢。" 我:"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孩子!"
郑铮:"Ucnle!你能借我十万块钱吗?"
我说:"干吗?——你要那么钱干吗?"
郑铮:"他急着用。我应该帮他。"
我一下子明白了,不由的又气又可怜他,忙拉了他的手,说:"小子。你醒醒吧——你的那三万块钱是不是也给他了?他现在还要十万!哼!真是过分!明天,你带我去找他。"
郑铮推开的手,说:"不要你去找。你只借给我钱就行了。我会还你的。"
我说:"这不是钱的事。现在你觉得你清醒吗?"
郑铮跳下沙发,说:"好吧——你不借。我有办法。"
我:"你干吗去?"
郑铮:"做MB!"
我跑上去拉住他,说:"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混蛋孩子!你要是敢做那种人!我就,我就揍你!"
郑铮看着我,笑了,说:"你打不过我。"
我也笑了,但抓的他更紧了,说:"我不能放你走。我借给你钱,但是我一定要亲自把钱送到那个混蛋手里。而且你现在必需告诉我——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郑铮:"他是一个坏人。可是我爱他。"
我:"你不能爱一个坏人。"
郑铮:"那我爱谁?你?"
我闪开他的眼。
郑铮在我脸上摸了一下,说:"你是个可怜的男人。我不喜欢可怜的男人。"
我看着他,说:"那你不可怜一下我这个可怜的男人——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
郑铮格格的笑了。
12
郑铮在儿子的房里住了一晚。
我在自己的房间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我在回位我和他发生在沙发上的那个销魂的时刻。我在想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是因为——他就是想让我借他十万钱,才委身于我?
十万块——我是有的。只可惜在我老婆那里。那算不算我的钱呢?我不清楚。我想想自己,身上只有几百块钱,还是我偷藏的私房钱。用来买一些我喜欢的CD,影片。
我从不抽烟,我也不喜欢喝酒。我不喜欢一切男人热爱的东西。我喜欢活的自然。
可是我真的活的自然吗?
不——我心里说。也许我活的很好,也许我活的很失败。也许我什么都有,也许我活的只剩一个肉体。
我在思索了这么多之后,我的大脑越来越兴奋。那间里就睡着自己喜欢的男孩——而刚刚我们在沙发上——
我不能自制了。我把手伸到那里。
随着那热流喷涌而出。一切才好了些。
可是5秒钟后,空虚又上心头。
我彻底的失眠了。
还好,次日是礼拜天,不用上班。我起床的时候,见郑铮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了我,笑说:"Good moring."
我笑说:"早。"
郑铮:"我们什么时候去取钱?"
我挠头,笑说:"这个——等你阿姨来的时候。"
郑铮一笑,说:"那就是说没戏了。好吧,我看我还是走吧。"
我说:"你到哪里去?"
郑铮:"去做MB!"
我上去拉了他,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下,说:"你这孩子!再说!"话刚说到这儿,只听他的手机响了。
郑铮看了我一眼,走到一边,轻声的打电话。
我只恨自己没有猫或狗般的耳朵。
郑铮说了一会儿,走过来,说:"Ucnle.你现在能不能就把钱给我?"
我挠挠头,说:"要说给你也是可能的。只是我不能给你。我们不如去见见你那个伟哥。刚刚是不是他打来的电话?"
郑铮看我,一笑,说:"好吧。我不强求你。我走了。"说着走到门口,又回了头说:"不要再问我到哪里去!"
我张张嘴,我真的是想说这一句呢。
郑铮走了有半分钟,我突然想起,我为什么不去跟踪他,像电影中那样。我想到此,匆匆跑出门,下楼的时候,差点把一个老太太给撞倒。我连声说对不起。那老太太笑着在后面说:"这人,这是干吗?抢钱去呀?"
我跑下了楼,看见郑铮正上了一辆出租车,忙自己也招手拦了一辆。
那辆红色的出租在前面慢慢的开着。司机问我到哪里去?
我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看我一眼,笑说:"你是便衣警察吧?"
我笑说:"你说的对。别乱看,小心被敌人发现。"
司机又看我一眼,专心的盯住前面的车。
前面的车终于停下了。我让司机停下,看到郑铮从车上下来走进了路边一个茶庄——是那个我和伟哥见面的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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