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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心思(66)
作者:丁拙
(六十七)
金子,等一会你见了墨松,最好不要和他有身体接触——他有一点洁癖。
握手也不能握么?
你又不是国家领导人,你握什么手?
表示一下友好嘛。
最好还是不要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只不过握过他两次手。他还是很不情愿。估计你要是握,拒绝倒不一定,可是心里一定的不高兴。
这种怪物,我还是不握为好。
我带着毕子衿下楼,去307找墨松。
墨松正在和明绪聊天。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墨松今天没有像以往那样睡午觉—他一睡着,连我这样的超级狠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墨松,我的超级铁哥们,毕子衿来了。
是么?哪呢?
外边呢。
让人家进来呀——墨松连忙出门,看到了那个一脸小疙瘩,可是看起来并不是那样要不得的毕子衿。
金子,这就是墨松。
你好——咱们说过话的是吧——电话里。
是呀,我还记得呢。你进来呀。
不进去了,去打球吧。
不进来啦?那好吧。我拿球拍。
墨松在寝室里翻腾自己的东西,一边忙一边说话,小绪,你去么?跟我们玩去。
当然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没有我?
两个人并肩出来,脸上挂着蛮友好的笑容。可是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做出来的——或许他们没有不友好的意思,可是也不必这样——尽显两人的虚伪。
我脑子里不住的翻滚毕子衿在车站那清爽自然的笑,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可是因为笑容是那样的清爽自然,人也便招人喜欢。
墨松的脸蛋是毕子衿没有办法比的,可是,我现在觉得,墨松那张脸远没有毕子衿的长着青春痘的脸好看。
墨松与明绪在一起走,两个人不住的小声说话,仿佛怕我们听见一般。
我和金子没有他们那许多话题,就只好聊他们。
小丁,这就是你天天放在嘴边的墨松?也没有什么好呀?你怎么会看中他的?
你现在说这个了——你小子劝我和他和好那会怎么说的?那会你跟一个人似的,现在一转脸,你就变样,你什么玩意?
墨松旁边那位是谁?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比你和墨松要好。
他爱好好去——关我什么事?再说了,这东西你怎么比较?不好说的。
算了——说什么你也是向着墨松。咱们认识4年了,你们认识才一年。可是你现在偏向真明显——让我彻底伤透心呐。
你就胡说吧你。
我没有胡说。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前和我在一起那会有过这样么?在别人面前只是说我的不好。可是你对墨松不一样呀——护的真厉害。
再说——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好好好——我不说。等一会上场交手,我得把我受的气发泄回来——我要让墨松输的惨惨的,没有脸见人。
就你?你那水准我还不清楚?你的球是我教的,你有多少本事我最明白了。别说你让墨松输的惨惨的,你就是赢墨松一局都没有可能。我现在要拿下他都很难说——这小子自从和我交手以来,水平飞涨,受不了。
你是你,我是我。
那成,那一会我就看你怎么让墨松输的惨惨的。
金子来Q市,早就做好了和我交手的准备,连球拍都带过来了。他的球拍还是原来的那种型号——OC,正手贴狂飙,反手只是一块防滑海绵。这种在OC上的配置是很少见的,起码我所知道的,只有金子一个人。
金子并没有说大话。与墨松的第一场球,一出手就特别的凶,基本不过度,全都是发力的球。墨松完全不适应,6:11输了第一局。
明绪上场替换墨松。墨松就下来和我说金子的球路。
小丁,你的球就够凶了,怎么你哥们的球还凶?比你的还凶——你不是说他是你教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这是我们以前最常用的打法。我以前也是这样凶,可是后来受你影响,变的这么柔。
就你还柔?老是乱发脾气。
我是说球路,不是别的。
说话间,明绪4:11败下阵来。我说,看来我徒弟,还得我来收拾。
金子就笑,说,咱俩谁下去还不一定呢。
我说,一会你就知道这件事早就注定了。
我第一个发球发了个高抛。金子以为我应该是下旋或者侧下,可是我击球的刹那,换了一下拍形,发了一个不转,还偷袭他的正手位大角——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若是连他的弱点都不知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完全没有想到我第一个球就这么大胆,来不及反应,球飞出球案。
我得意的笑了一下,又看了墨松一眼,他拧着鼻子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就对他也笑。
我第二个发球又是一个高抛。这次金子不会那么大意了——他很仔细的看我的手的动作。
我不在乎,因为他看了之后也没有办法应付。这是我和他反分开之后学会的,逆旋转发球,就连墨松这种接了数不清这样球的人也拿它没有办法,更何况一直是那样笨笨的金子呢?
果然,金子一触球就出高球,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发力冲他反手大角,非常漂亮的一个发球抢攻。
我们的球就这样打了下去,金子很没有面子,因为比分很悬殊——2:11。金子小声嘟囔着,下了去。
墨松说,看我怎么打下你去。
你连我徒弟都打不过,还想打我?做梦吧你。
虽然这样说,可是我很清楚他的实力,而且他对我很熟悉,不像金子这样一年没有和我交手了,不适应。所以,很多好的战术都不能在他身上用。
当然,他也是这样。
我们的发球都显得很老实,基本上全是下旋或者侧下,没有别的什么。
因为我们都吃过亏——我发侧旋的时候,他反手那一板封的非常之死,往往可以一板得分;而他发上旋那会,我就会一板推到他的正手近中路,让他上不了手,然后再发力冲。
我们一打到回合,就比相持。他习惯退台,在中台发力拉冲;我比他多一个花样,我还可以在近台推,或者用反手弹弧圈。虽然是直板,可是论相持能力,我比他要好。相持起来基本上都是我得分。
当我得到8分的时候,我开始有意照顾他——他最喜欢中台对拉了,这是他的强项。我放弃了我的优势,和他对拉了几板,看比分接近了,这才赢他。没有太不给他面子。
我和他们交手,明显占上风。他们几个就轮番着换。到了后来,墨松不干了,说,小丁,你不能这样,你也让我们几个玩玩呀,我们还没有交手呢。
看来墨松还记着输给金子这件事,他还想找回来。
金子也还想和墨松交手,就也附和他。
我没有办法,让他们两个来玩——我看你们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回墨松学乖了,上手之后不求拉死对方,只求一个稳——全都是高吊,没有一个前冲。因为球的旋转比较强,金子也不敢轻易上手,也在那求稳。
可是金子与墨松不一样——墨松本来就是以回合和旋转取胜的,所以他拉高吊没有什么。可是金子最重要的是速度呀,他的速度被墨松以高吊抑制住了,他应该想法打出速度来,可是他没有,还在那里和墨松对,比稳。他是没有墨松稳的。
果然,金子上了墨松的牛皮糖大当了,每个球都是那样,让墨松活活泡死了。
两个人从一开始到最后,一共交手了4局,墨松3:1领先。
毕竟还是墨松的实力强一点,金子只有一种花样,没有别的可以抑制墨松的东西。
两个小时球让我们出了一身大汗,虽然才五一,可是已经够我们受得了。
墨松买了4瓶矿泉水,我们就对着瓶口咕嘟咕嘟喝。
我最早喝完,完了之后就倒着走,看他们喝水的样子。
明绪太讲究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仿佛一个小女生;墨松仰着头,让水从瓶子里流到嘴里;金子最为豪爽,如同饮酒一般,看起来过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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