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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二零零四(5)
作者：清水化石
五.
清风清雨伴清晨，
清晨倾城意双人。
双人衾影奏秦音，
欲留鬓霜看人双。
“她？你想知道哪些。”
“无所谓。”他盯着我看，像在观察。
我透过华丽的窗帘，看窗外远天的黑。
沉默。
“她是哪的。”他打破沉寂。
“西安的。”
“网友？”
“嗯。”我停顿了一会。“不算是，在网上只聊了五句话，她就说要见面。”
“你是说你很有魅力？”他又笑了，味道仍旧香甜，像大成永和的冰豆浆。
我没理他，继续说：“后来我们就见面，开学的时候。她让我帮忙把钉子钉到墙上，挂书架。”
“她好看吗？”他拿着空调乳白色的遥控，不停翻转。
“好看，我不喜欢。”我心里想说的是：不好看，我也不喜欢。
因为在我的概念里，不喜欢就是不好看。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喜欢上我，我没喜欢上她。”
“哦。”他低下头，继续把玩手里的东西。
沉默。
他在想什么？
“你去洗澡吧。”说这句话时感觉自己像个流氓。
“我晚上刚洗。”他抬头看我一眼。
沉默。
“嗯，我还是再洗一次好了。”他站起身，把遥控放到床边；掀起衬衫一角，解下皮带。
“放哪？”
我指指墙边的椅。
他扔了过去，“啪”的声响。
他解开鞋带，脱下袜子，雪的颜色。
然后坐下，从床边台子下拿出一双拖鞋；泡沫制的拖鞋，也是雪的颜色。
他抿了抿嘴，带着一丝无奈朝外走去。
......
我呆坐，直到听见哗哗的水的声响；才长长伸个懒腰，任凭自己重重摔倒在床。我开始回忆刚刚的发生：他甜豆浆般的笑容；掀起衣角的一瞬；脱下袜子的举手投足...
我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一个在正该酣梦时发生的，关于我和他的童话。
空调“呼呼”喘着气。我打个寒颤，开始察觉到一丝真实的冷。
便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茶色的窗子。
北京午夜的街市。
远处天际裹了一层橘色的光亮。往上，光亮愈来愈暗，橘色愈来愈淡，直到被黑暗吞噬。楼下小摊的红男绿女仍旧喧嚣，热闹得像跳舞的猴子。我甚至开始莫名其妙地同情他们。在我看来越热闹的，越是寂寞。
“喂，你过来。”他清亮的声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怎么？”
“水突然变冷了。”他探出头，头发统统湿湿地搭在眉宇间。
“啊？刚才你怎么洗的。”
“刚是热的。”
“我，进去帮你看看？”
“好。”他应到。
我走到他跟前，眼前这个男孩：垂湿的发梢；清澈的眼；红润的唇；细长的脖子；隐现的锁骨......
因为穿着牛仔裤的缘故。
我快不能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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