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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 Reg Swept 往事尘封(2)
作者:林诺然
[2]Narcissus 我不常去学校,有时侯进教室的时候会看到许多惊讶的眼睛盯着我。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我被关在笼子里,许多游客买了门票来看什么珍奇异兽般。我把这想法告诉皮耶尔,他说我有点神经过敏。
只有在一些诸如大学语文、英文等科目的课上,我才会耐心的听自以为是的讲师讲课,枯燥乏味,但我始终不会不去。因为我喜欢文科,尤其是文学。我是在一所理科学校里的,我自己都奇怪,为什么没有考我喜欢的中文系或者是设计院,似乎因为规划好的路,没有那么一条小径吧。
BLUE是一直去的,那里的咖啡很便宜。味道也十分的好。还有陪我聊天的皮耶尔,生意不是十分繁忙的时候,皮耶尔总是和我说些他自己的经历。我静静地听着,有时把他说的写下来。我一直有那么一个梦想,写一本异国风情的小说。我喜欢写作,从小就是,只是被压抑着,直到我自由,开始爆发宣泄的欲望。
皮耶尔也总是觉得我压抑的活着,很灰。他问我为什么,不止一遍。
我只是摇摇头,画了一条路,没有终点,但有一个人走着,无法超越,无法走自己的路。
他皱眉地看着我。
我喝了口地道的蓝山,微笑着看着他:这就是生活吧,或许就是如此,不为自己而活着。
皮耶尔突然大笑起来,捏着我的鼻子,叫:小老头,小老头。
过年前,我买了些水仙送给皮耶儿。
他惊讶地看着我,在纸上画了许多洋葱,手比画着,问我:你怎么买那么多洋葱?
我说:It’s a kind of flower in winter。我告诉他,我十分喜欢水仙,因为能在那么寒冷的季节里绽放,一定很坚强。
皮耶尔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因为它们不是单独一个的缘故吧。
那一刻,我觉得很无奈。
大年夜,BLUE里几乎没有人。只有我,皮耶尔,和一个叫陈的熟客。
我对皮耶尔说:过年了,大家都在家里团聚,这里就冷清了。
他说:来这里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除了你。
我说:我是另一种无家可归。
叫陈的客人,始终坐在吧台上一言未发,不语地大口喝着X.O。
他怎么了?我轻声问皮耶尔。
他在指上画了一个空心的圆圈,然后擦去一个角。破碎了原有的完整。
我想我懂了。
我还没有如此沉醉过,所以无法体会陈现在的心情。我的生活似乎被安排好,始终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喜悲。唯一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的,是看见一个女孩被一个男孩甩倒在路边,女孩忍住泪爬起来,跑上去紧紧地抱住男孩,然后再一次被甩开,女孩始终没有哭出声来,但也没有放弃。然后我竟然流泪了。
皮耶尔告诉我,人与人是相处是复杂的,充满意外。尤其是感情。
还没有到十二点,外面开始越来越吵,大人小孩神采飞扬地放着烟花和炮竹,那烟花串如高空,然后绚烂的绽开,只是那美丽只有短暂的一瞬。
陈叹了口气:爱情如同烟花,瞬间即逝。
这是陈那晚唯一说的一句话。
皮耶尔走过来,对着我摇摇头,说:还是你的水仙开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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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 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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