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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 Reg Swept 往事尘封(6)
作者：林诺然
[6]Precious Illusions
后来我知道，诚所指的残缺。
皮耶尔暗示我，如果一个人没有能力养活自己，那么就用身体养活自己。
我不明白。皱着眉看皮耶尔。
他说：诚中学就辍学了。我想我明白了。
有一次，和诚坐在酒吧里消磨无聊的时间，我知道诚的家庭破裂了，被碎片割破年轻的心灵，痛苦的在细缝里寻求生存；不过，诚始终坚强着，没有放弃。
那么你自己养活自己吗？我问。
诚说，是的。也有时侯母亲会给我一些钱。
诚告诉我，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幻想，没有很多很多亲情，但会有很多很多的钱。
我问，你为什么要很多的钱？
他说，世界是冷漠的，只有钱，虽然也冷漠，但是无法缺少。其他的是可以缺失的，比如冷漠的家庭或者是冷漠的爱情。
我沉默，我始终对于一些需要独自隐忍的问题，很无奈。
诚倒是很坦然：这就是生活吧。他看着我，笑了。我们必须承受，不管我们想不想去承受这些。
必须，是的，我们必须去承受，甚至是无法接受的事物。我喝着依旧的蓝山，想着一个如此的少年被蹂踏，金钱、物质在污浊的暗红色的血中涌动。我开始就说过，在这里，时光和破碎的梦想被埋葬在一起，不停让人堕落，沉沦，未曾停止。
诚说，我一再地想停止，可是无法、无法。
只是，在每个人心里都深藏着一个珍贵的幻想。然后被残忍地慢慢吞噬，知道消失。
现在起，你不再孤独。我抱紧陈，说。
我感觉到一个苍白的灵魂开始脆弱，无力地依靠在我身上。我知道，诚太累了，实在是无法用他这个年龄所承受的劳累，肉体的和心灵的。如果说我是一股暖流，那么诚开始决堤，倾泻他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暗涌。
我告诉诚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纯洁的爱情。
诚说，爱情是可能有的，纯洁的爱情只可能出现在开始。
我让诚的头埋在我的怀里，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我不喜欢自己脆弱的样子，于是我承受，虚伪地让自己看上去坚强。
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看上去很冷漠。诚说。
我笑了，也许吧。或许我和你一样，只是承受和伪装。
也或许，我们可以彼此依靠。
我托起诚的头，看着他。我们可以彼此欣赏各自的残缺吗？
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很多次都看到一些陌生的男人去诚住的地方找他。给他一些钱，和他做爱，也有纯粹很他谈心的。诚住在离ＢＬＵＥ不远的一栋旧的民宅里。稀少的路灯让晚上的街区看上去有些昏暗，那是一条有着蜿蜒和幽静的小巷，四周爬满藤蔓，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诚自己喜欢这条小巷。诚住在二楼，很小的一间房，充满着陌生杂乱的味道，有些让人感到窒息。
诚告诉我，他很讨厌自己房里的那张床。
我说，为什么。
他苍白地看着我，因为很多陌生的男人睡过，很多陌生的男人和我在这张床上做过爱。我讨厌那些男人的手，讨厌他们占有的欲望。可是我始终不断被占有，无能为力。我很累，但却改变不了。
生活是无奈的，吞噬着梦想和一切美好。
你可以爱我吗，林。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再一次的抱紧他，让他的头埋在我怀里。然后自己哭了，无声地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落在冰凉的身体上。
我没有和诚做爱，始终没有；只是亲吻他，拥抱他。让他对我倾诉。我觉得我和诚之间是伯拉图的，没有性爱，也不需要性爱。
我对诚说，我始终有一个梦想，就是纯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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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 成枫
转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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