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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同志吗(4)
作者：一磊
（八）
我决心要将事情弄个明白。可从哪里开始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了解事情真相的突破口。我突然想起冯海涛曾问过我见过的网友，难道我见过的那两个网友中间，有一个就是在派出所死去的那个人？？想到这，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我连忙把电话本找了出来，都是传呼机，连呼了好几遍。很快，其中一个人回了电话，而另一个人却迟迟未回电话。天那，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在派出所死掉的那个人？我被我的这个念头都吓傻了。
好一会，我才又想，怎么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此时，我的小聪明又发挥了作用，既然那个死掉的人是从浴室被抓走的，而且还有好几个人是同时被抓进去的，那么浴室里肯定有人会认识他，或者是认识其他几个被抓进去的人。这个圈子其实很小，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个人，没准能从他那儿了解到一些情况。
很快,我在网上查到了那个澡堂的地址。去澡堂之前，我照了下镜子，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镜子里面的人蓬头垢面，实在可怕。于是我刮了胡子，去剪了头发，到食堂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补充一点能量，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形象给我的调查带来障碍。
我光着身子,走进雾气腾腾的有一个大浴池的房间，一时间，无数双充满欲望和饥渴的眼睛朝我看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我感到要窒息，局促不安地连忙低下头去。我赶紧找了一个位置在浴池里坐了下来。等我坐定，发现四周多数是中年人，一双双欲望的手正在水下悄悄地摸索着，我旁边坐着个瘦小的中年人，他一直盯着我，带着一脸的淫笑，看得我满脸通红，我连忙低下头，怕别人看出我的尴尬。很快，他的手就摸到我的大腿处，并直奔要害处而去，我连忙用手挡开了，但他很顽强，一次一次地坚持着要摸我，我很快意识到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想问他是否认识前一段时间被派出所抓去的人，但在那一刻、那种场合，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便压低声音悄悄地对他说能否出去聊聊。他连忙摇头，并奇怪地看着我，我也觉得很怪，说怎么了，他突然问我是不是MB，我知道他说的MB就是money boy ，我在网上经常看见这种说法。我明白了，他以为我是个卖淫的，我无法跟他解释，他也似乎没有想聊天的意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要摸我的要害部位上了，他的手仍然坚持着，看来我要换一个人了解了，我环顾四周，我注意到斜对面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在跟旁边的一个人低声说着话，眼光不时地朝我这边望过来，我觉得没准他愿意跟我聊聊，我连忙推开那只可恶的手，站起身坐到了那个胖中年男人的身边。果然，那个中年人并不象刚才那位急于要摸我，他笑眯眯地低声说：
“小弟弟，没见过嘛，也出来玩呀。”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早注意到你了，你是这里最好的。”他给了我一个飞眼。
“前一段时间这里是不是出事了？有人被抓？”我直入正题。
“是啊。”中年胖子本能地、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听说有人被抓了，还有一个死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啊，警察太坏了，专门迫害我们。”中年胖子色咪咪地看着我。
我感觉他的手移到了我的大腿处。为了能进一步套他的话，我忍着没有反对。
“你认识被抓进去的人吗？”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摸到我的要害处了，我急急地问。
中年胖子似乎没有心思回答我的问题，他已经摸到了我的要害部位了。我强忍着没有去挪他的手。
“你认识他们吗？”我又问。
“干嘛，你要认识他们干什么？”中年胖子正陶醉着，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实在忍不住了，猛地把他的手挪开。正想发火，但一想到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于是又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好奇嘛，告诉我这里有被抓进去的人吗？”我和颜悦色地对中年胖子说。
正在尴尬中的中年胖子见我又对他好了，才缓过来。
“喏，那个就是被抓进去的” 他指着对面一个人说。
顺着他的手，我看见了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人正老实地坐在水池里。我连忙起身坐到了他的旁边。中年胖子还不忘摸了我屁股一下。
瘦高个显然被我的到来弄得有点激动，他不停地用目光斜扫过来，我知道也许了解事情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个人了。可我在这种场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呀。我一定要想办法跟他出去单独聊聊。也许是瘦高个被警察弄怕了吧，有一会儿他都非常老实地坐着，没有把手伸过来，
“出去聊聊好吗？”我连忙趁机说，为了怕他觉得我是要钱的，我还装着特别真诚样子。
瘦高个显得很犹豫。
“这里太危险。”我又补充了一句。
显然是最后一句话起到了关键性地作用。瘦高个终于点头答应了。我连忙从水池中起身，慢慢地向外走，我感觉到瘦高个也起身了，我草草地冲了几下，就朝外面的更衣室走去了。瘦高个也比我慢几拍地跟着。我穿好衣服走到了浴室外面的马路边上等着，没过一会儿，瘦高个走了出来。
我主动上前去跟他打了招呼，他似乎有点不自然，我说到旁边的麦当劳坐会儿，“我请客。”我特意加了一句。瘦高个同意了。
我要了两杯可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和瘦高个坐了下来。为了不引起瘦高个的怀疑，我没敢直接跟他切入正题，而是跟他聊着别的无关紧要的话题。瘦高个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把我调查了个底儿朝天，除了单位我没告诉他以外，其他的我基本是说了实话。
“听说澡堂里挺危险，老有警察来抓。”我终于忍不住切入话题了。
“是啊，是啊，千万要小心呀。”瘦高个心有余悸地小声说道。
“听说你也进去了。”我试探地问道。
“你听谁瞎说的，没有，没有，我没有。”瘦高个不自然地否认道。
“没关系的，警察这是践踏人权，进去了也没什么呀。”我装的非常理解的样子。
高个子没想到我这么说，也就没再否认了。
“听说还有一个哥门儿给他们弄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我又问。
瘦高个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我们，连忙小声说：
“那帮警察龟孙子，可狠了，进去了，又打又骂的，那哥们想趁上厕所的功夫翻窗户逃呀，谁知道给摔死了。”
“那人长什么样？？”我紧张地问。
从瘦高个简单的描述中，我知道多半就是我见过的那个网友了。
“还出了什么别的事情吗？”我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瘦高个又四处看了一下，弄的非常神秘的样子，欲言又止。
“喂，我们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情，到我那儿去坐坐怎么样，我一个住。”瘦高个开始色咪咪地盯着我。
我急得恨不能过去揪住他的领子给他两耳光，让他快说，但我忍住了，心想不能坏了大事，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装得很愿意的样子，
“好啊，不过我很好奇，跟我说说嘛，还出了什么事情呢？”我尽量装得天真好奇的样子。
“都跟你说了，别提那些扫兴的事情了。我们走吧，到我那儿去吧。”瘦高个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转移到想跟我发生关系上去了，他已经毫无兴趣跟我谈局子里面的事情了。
我心里那个着急哟，我怕逼他说反而会适得其反，我决定先还是缓和一下吧，只有找机会再问了。我决定豁出去了，跟他走。
转了两趟公共汽车，又走了一段路，我们才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街道，这是这个城市典型的小胡同，进了一个小院子，饶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把我领进了一个屋子里。屋子不算小，但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旧长沙发外，就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床上的被子胡乱地堆着。我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瘦高个拉上了窗帘，打开了灯。
“你真帅，我还从来没碰见过象你这么好的。”瘦高个坐在我旁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他嘴里散发的口臭令我窒息。但我强忍着没有吭声。
见我没反对，瘦高个受到了鼓励，他猛地把手摸到了我的要害处。我本能地把他的手狠劲地打开了。瘦高个诧异地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别误了大事。
“别急嘛，我习惯在床上。”我一着急冷不丁地冒了这么一句出来。这句话可把我给害惨了。
瘦高个听我这么说，立即转怒为喜，他连忙喜滋滋地去清理他的床铺了。不到一分钟，他就弄好了他的“淫窝”，我猜想这张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起摸爬滚打过了呢。但为了弄清真相我决定豁出去了。
瘦高个把我平放在床上，他熟练地帮我解开皮带，我装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示意他先脱上衣，瘦高个也很听话，连忙将我的上衣脱光了，他贪婪地看着我的身体，用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了过去，然后是下面--------
“你怎么不硬呢。”瘦高个显然有点不满。
“我有点紧张，还有点不习惯。”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连忙解释。
不知什么时候，瘦高个也脱光了衣服，他压在我身上不停地晃动，还喘着粗气，我屏住呼吸顽强地坚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瘦高个要我用手帮他捋，我连忙用手给他捋，没多一会儿，他就射了。
我的忍耐终于到了头。他显得很舒畅和疲惫的样子，躺在床上，半天没动。我也躺在旁边，心里算计着怎么再跟他把派出所的事情接上。
瘦高个似乎睡着了，响起了鼾声。我没敢惊动他，悄悄地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他醒来。多少天来的疲惫不堪，不知不觉地，我也迷糊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吵架声把我惊醒了，听上去是老两口子在为孩子的事情吵，吵声也把瘦高个给弄醒了。他坐起身来穿好了衣服。很满足地看着我，
“小帅哥，你有电话吗？可以跟你联系吗？”
为不引起他的怀疑，我连忙给了他呼机号码，他认真地记了下来。我看时机不多了，连忙饶个弯子问，
“澡堂还是不安全呀，要不怎么会被警察抓呢。”
“要是早认识你，我就不去澡堂子了，嘿嘿。”瘦高个坏笑着。
“在派出所那些警察都把你们怎么着了呀？”我又装着好奇地样子把他往话题上引。
“又打又骂呗。”他嘟哝着。
“不过呀------”瘦高个神秘地看着我。
“不过什么呀------”我有点急不可待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派出所有个帅警察也是这种人！可惜前段时间死了。”瘦高个得意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脑子嗡地一声，差点要晕过去，我知道他在说冯海涛。
“跳楼那哥们，被审讯完呀，回来后跟我们说的，他认识那个警察，知道他也是同志。那个审问我们的警察，嘿，可真够帅的，要是能跟他玩一回呀，那可真过瘾，可惜死了。”
“不可能！！他怎么知道呢？不可能！！”我有点歇斯底里地说。
“你没事儿吧，你瞎激动个什么呀？”瘦高个奇怪地看着我。
“我是说他肯定是在跟你们瞎掰，他凭什么说那个警察就是同志呢？”我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些。
“那哥们说他在哪里见过那个警察。”
“在哪里呢？”我追问到。
“那我就不知道了。”瘦高个对此话题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又过来坐到我身边。
“你也真够帅的，下次什么时候来呀。”他边说边又把手放到了我的要害部位。
我实在没有耐心跟他耗下去了，
“我还有事情，以后你呼我吧。”我站起了身。
瘦高个也不想多留我，把我送出来上了公共汽车。
晚上，我在浴室里流着泪洗了很长时间，想把一切脏东西都统统地洗掉------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反复琢磨着为什么那个跳楼的家伙要说冯海涛是同志呢，他怎么知道的呢？我又想到那个没有回呼机的网友，这个跳楼的家伙是我见过的那个网友是无疑的了。把这些联想了起来。我连忙到附近的网吧，打开我给同志网友专门申请的信箱，幸亏我没有把他们的信件删除。在回件箱中，我逐一检查过去。经过反复回忆，我记起了那个网名叫“候鸟回来”的就是我见过的那个没有回呼机的家伙。我发现我给他发过照片，点开一看，
天哪！！！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居然把我跟冯海涛在黄山迎客松前的合影发给了他。当时可能我没有单独的照片，就很随意地把这张合影给他发了，“候鸟归来”在回信中还一个劲儿地夸我旁边的那个人比我还要帅。
我一切都明白了！！！接下来，我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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