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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丁蓝恋(1)
南台湾的夏天,着实比北台湾热得多,干燥似的热,让自己不禁的将手边的矿泉水猛往喉里吞,感觉才刚入口的水又随即渗透出皮肤蒸发掉,一直梦想的南台湾,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好,突然怀念起北部的天气,那阴冷、疏离又带点感伤的天气。
进到屏东县之后,沿途开车经过的景色大多一致,路边的小贩叫卖着椰子水或是玉米,经过枫港才多了烤鸟肉和鱿鱼,再往南边开去,路的另一旁就是海了,靠海的那边种满了木麻黄,风吹得所有的树嗦嗦作响。摇下车窗,总算有了一丝点度假的感觉,年休加上调班总算挣了五天的假期,其它一起放假的人不是安排泰国、帛琉不然就是沙巴,那完全属于「台式」度假式的地方,不怎么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大家几周前就聚在一起闹烘烘地讨论要准备哪些物品,要去哪些景点玩,自己却怎么也提不起去国外的劲来,对别人的邀约只有笑着答:「早有安排活动了。」在别人耳底这种不合群的态度,造就了更多的流言斐语,自己漠视着一切,只想赶紧放假。
假期来到,世界没有更美好,车内有的只是自己一人,没有同事口中的女主管,或是PUB钓上的妖艳女子,只有广播里主持人喋喋不休的声音陪伴着,主持人很开心地大笑着,南部的天气却逐渐地变了样,远方的山头有浓墨地乌云聚集在那,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只是南部常见的午后雷阵雨。进到车城镇之后偌大的雨在车窗前划开,这一场旅程真是多灾多难,或许该和同事一起去东南亚更来得好,自己有点懊悔。
广播主持人似乎感受不到一个度假人的失意,仍旧径自地笑着,来宾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怎么开心,或许想着和我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访谈还不结束?」总算进到垦丁镇里头,雨势也小了不少,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住宿问题,大概是非假日加上天气不佳的原因,没有想象中的人潮,只有几个老外大概刚完玩水所以不畏雨势走着,摇下车窗捉弄似地说:「Hello!」他们咧大了嘴笑着响应:「Hello!」主持人的声音不知何时被音乐取代,天空的厚重云层也总算散去,微微地光将南台湾又重新照亮,路旁的小贩开始架起阳伞,将所贩卖的物品又一一陈列出来,下午三点二十三分,我在垦丁,天气-还算晴。
从台北下来,路上没吃到什么东西,打算先吃饱在慢慢找家民宿,最好开扇窗能看到海的那种,停在蔚蓝招牌的店前,一只海豚挂在门边不引人注目也难,整家店内用波浪绘出海的景色,尽头靠窗的位置微微可以看见一点海景,似乎海浪的声音也从那个缺口传了过来,倾耳听着。服务生递上了menu,他的样子看起来小小的,黝黑的脸搭配上古铜的肌肤看起来极南台湾,脸上的笑容持续挂着,若不仔细看就看不出他左耳边钉着小小的耳环,短裤外的一截小腿看起来十分结实,布满了与他外表不太搭的浓密腿毛。「给我一份海鲜焗烤和啤酒。」我指着菜单说。「好的。」他边收回菜单边说道。
环视着店壁柱上满是用贝壳碎片所铺上的壁饰,桌上点着的是精油蜡烛,里头也是铺着浅浅的一层沙和贝壳,随着火焰飘出淡淡地香味,窗帘是蜡染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的垦丁店内,无人,无音乐,只有海潮声一波波地传递过来。懒懒地午后时光,稍早前的雨,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没发生过般,阳光烈得吓人。一会,食物饮料端了上来,大概饿过头全没了食欲,只有将啤酒下肚,用手招呼了服务生:「很抱歉,不是食物不好吃,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这个可以收下了。」他只是点点头,脸上仍是百分百地笑容。
「可以麻烦再给我一瓶啤酒吗?」将空啤酒罐递给他。他弯下身来整理桌上,他脸颊两旁的鬓角很好看,脸上有微微突出地汗毛,看起来像是长不大的孩子般,身上不时散发出夹杂着咸湿海风的气味,他微探着身子,花衬衫垂下来,他的身材不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孩子。突然觉得自己是眼淫办公室秘书的总经理般,不时找机会要秘书弯下身来,看她若隐若现的乳沟。他动作迅速地整理完毕,然后立即递上一杯冰啤酒和装满冰块的透明杯子,啤酒倒了进去,气泡往上浮出,更有种让人想跳入海底的欲望。招了招手要他过来,「你知道附近哪家民宿开窗后可以看见海吗?」他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道:「福华和凯撒都可以。」我耸耸肩,两手比出没钱的模样,都已经跟他说要找民宿还建议大饭店,一定是寻我穷开心。
「那就住我家吧!」他继续说到:「是民宿,不过离这里有一小段路程。」下午四点半,是他换班时间,他骑着自己的野郎在前头带路,不戴安全帽,自顾自地大声唱着歌,些许的歌声随着风隐隐约约透进车内,微醺的夏季,蔚蓝的海,这是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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